「苗兒,等日后我們也在京城開一家食肆,可好?」
宋季同很少談到未來,更很少說到他的未來里有我的參與。
「你不做你的狀元郎了?」我打趣。
宋季同聞言,微微擰眉,帶著少見的茫然:
「我為何不能同時做狀元郎和開食肆?」
他問得實在坦蕩,我忍不住噎了噎,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宋季同,」我長吐出一口氣,抬眸看向那雙澄澈黑眸,收了嬉笑的神色,「你心悅我嗎?」
——你心悅我嗎?
大抵是今夜月色正好,晚風吹散了幾分暑夏的燥熱,竟讓我恍然多了幾分期待。
9.
我雖然沒談過戀愛,但也不至于遲鈍到什麼都瞧不出來。
我早上剛拿村東小秀才當擋箭牌,下午便出了那檔子事,而宋季同又恰好是從村東方向趕來的。
宋大娘向來疼我,但送我去省城時卻只字未提住宿的事情,就像是她知道有人已經安排好了。
宋季同身上的銀子都給了宋大娘,若不是已經商量好了,他也拿不出銀子提前付了租金。
一件接著一件,皆是有跡可循的。
宋季同也沒想到我會如此直截了當,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一抹紅意悄無聲息地蔓上耳根,不斷沿著往上,最后那人赤裸在外的皮膚都幾乎是紅個透頂。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人害羞的時候,是可以全身通紅的。
可即便是這樣,宋季同依舊嘴上不饒著人:「哪有女子這般問男子的?我、我先前就同你說過了,我心悅之人是、是……」
他「是」了半天,也沒說出先前重復過無數次的借口。
大概是夜風吹得宋季同頭腦清醒了一瞬,他第一次面對我時口齒伶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