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故事也曾名動京城。
在奪嫡之爭最為激烈時,岑氏曾為了他飲下一整杯毒酒,從此落下病根。
而還是端王的他也曾許諾,此生絕不相負。
然而登基為帝后。
新皇地位不穩,為穩定前朝,便納了許多世族貴女為妃。
漸漸地,兩人便常起爭端。
皇后時常無緣由地毆打、乃至虐殺宮妃宮婢。
而皇帝每次的反應也都如出一轍——
震怒、罰俸、禁足。
隨后便是岑氏服軟,皇帝心軟。
兩人和好如初,恩愛更勝從前。
這宮闈之中,無數的血肉和白骨,都成了兩人傾世愛情的注腳。
阿姊死后,再無人勸慰我每日加餐飯,我便變本加厲地苛待自己。
一天只喝一小碗米湯。
用長長的帶子將腰肢勒得幾乎透不過氣去。
好幾次練舞之時,我都虛弱暈倒在地。
旁人勸慰我,要照料好自個的身體。
可我只是緘默。
鏡中的我,蒼白、嬌弱、楚楚可憐。
這是男人最愛的,易于掌控玩弄的菟絲花模樣。
輕舞長袖,腰肢如春天的柳條般,柔軟,纖瘦,仿佛隨時可以折斷。
我每日不與任何人交流,只靜默起舞。
起初,還有人罵我孤僻。
漸漸的,所有人都噤了聲。
她們沉迷在我的舞步之中,忘記了曾經的嫉恨與排擠。
她們開始真心誠意地夸贊:
「容娘,你這舞姿真是出神入化。
「天上的仙女也不過如此罷!」
是麼?
可我不想做天上的仙女。
我只愿做地獄的羅剎。
我要將一切惡人拖入無間煉獄,永受折磨。
人人都說,太樂坊出了個舞癡。
對吃穿用度,榮華富貴一應不在意。
眼里心里,都只有舞蹈。
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不過是,擇時而動。
3
我等了足足半年。
這半年里,皇帝盛寵王昭儀。
因王昭儀家世顯赫,皇后不敢輕易妄動,只能不斷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