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行知大言不慚道:「承您吉言。」
我幽怨地瞪著他,簡行知仿若未覺,待人全部入府,才牽著我去了偏房。
桌案上的大紅婚服火熱刺眼,「你自己穿,還是我替你穿?」
我氣瘋了,恨不得拿一把剪刀將婚服剪碎,尋遍屋內,都找不出一把稱手的銳器。
簡行知坐在桌子邊,已經換好了明艷的紅色婚服。
他生得俊郎,如今更添一絲邪魅妖冶,「你一時不換好,便叫他們等一時,等到明日上朝,圣上親自過問,我只好告假了。」
威脅!
我雙眸帶火,指著自己喉嚨,對著他齜牙咧嘴。
簡行知一愣,回過味來,笑道:「還要委屈你一會兒,待拜過堂,我自會解開你的啞穴。」
他說完起身,大步走出門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幾刻鐘后,我打開門。
夜晚風涼爽怡人,順著門撲面吹來,吹起我發間的金鳳釵,泠泠作響。
簡行知背對著我,聽見動靜,轉過身來的那一刻僵在那兒,一雙沉沉眸子落在我的臉上,凝固一般。
他手掌抬起,在離我臉頰最近的地方,突然停住,拉過紅蓋頭替我蓋上。
「走吧。」
他倒是一點都不顧著我,我像個盲人,四處亂抓,情急之下,踢了簡行知一腳,他頓了好一會兒,十分惡劣地笑出聲:「抱歉,忘了你看不見。
「……」
先前已有喜婆告知了大體流程,簡行知雙親過世得早,簡單拜了天地,我被拉著往外走。突然,風吹起了蓋頭的一角,我的目光突然頓住,年翁?
他怎麼在這里?
年翁對上我的目光,黝黑的臉上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對著我遙遙舉杯。
這老貨,還敢示威!
簡行知的胸膛擋住了視野,他湊近我,「嬌兒,早點回去等我。」
我晃了晃頭,想繞過他去看年翁,卻被擋得嚴嚴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