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著嘴蹲在墻角下,渾身像過了一道冰水,聽簡行知無比冷淡地問道,「一個,難道不行嗎?」
「好得很!簡行知!你是豬油蒙了心!」
那人與簡行知不歡而散。
我在涼亭里坐了很久,直到茶水變涼,府中不少人來尋我,我才回過神來,被人擁簇到前堂。
爹娘都在,他們見我進來,伸手,「嬌兒,時辰不早了,跟姑爺早點回吧。」
我看了簡行知一眼,轉而悶不作聲地抱住母親,道:「娘,我想你了,今晚不回去了。」
母親拍著我的背,「哪有剛出嫁就住回娘家的。
我心里悶得慌,干脆蹲在地上,「肚子疼,走不動了。」
簡行知走過來,伸手接我,「我帶你去醫堂。」
「啪!」
一聲脆響。
我打在簡行知的手背上,很快,他的手上出現一個巴掌印。
「嬌兒!你干什麼?」娘驚呼一聲。
我仰起頭,靜靜與簡行知對視:「別碰我。」
簡行知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之后,似乎明白了什麼,收回手,對著爹娘躬身一禮,緩緩道:「行知有要事在身,改日再來接嬌兒回家。」
無論爹娘幾次三番挽留,他都執意告辭。
人剛走,我的笑容就掛不住了,「爹,簡行知在秦家找一樣東西。
爹爹攛弄著手里的佛珠,站起身,微笑著,氣定神閑:「是嗎?我去會會他。」
娘掰住了爹的手腕,「你談就談,先把刀放下。」
至于我爹怎麼跟簡行知談的,我一概不知。
躺在出嫁前的閨閣里,我開了一扇小窗,外面微涼的風吹散了些許暑氣。
我蜷縮著,裹緊被子,心里發悶。
熬到后半夜,終于迷迷糊糊地睡著了,聽到窗外雷聲大作,小梅過來推我,說簡行知在外面。
我翻了個身,含糊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站哪都沒用。」
7次日晨,小梅伺候我梳洗的時候,低著小腦袋一言不發。
直到我推開窗子,看見濕嗒嗒的青石磚,才皺眉,問道,「昨夜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