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始的難為情,到現在習以為常,似乎沒什麼能阻擋我的腳步。
一輪明月下去,新的一輪明月爬上來,簡行知發了汗,燒終于退了。
那一刻,我一軟,像被抽干了力氣,攤在床邊,傻坐著。
過了一會兒,嘴一咧,開始號啕大哭。
我的反應把所有人嚇壞了。
盛爺站在門口,見了鬼似的,「這人反應忒慢,人活了才哭,不知道的以為哭喪呢。」
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抱著簡行知的胳膊抽抽搭搭對盛爺道:「你,你閉嘴,再,再說話,我跟你拼命!」
最后,他們便也由著我去了。
一天一宿提心吊膽后,我爬到簡行知的床邊,抱著他,一挨著床,便昏了過去,再一睜眼,便感知有人看著我。
簡行知早醒了,目光滿是柔情。
他摸了摸我的頭,嗓音還沙啞著,「嬌兒,喂那麼多水,你想灌死我嗎?」
繼而用拇指擦了擦我的嘴唇,「看,都腫了……」
我吸吸鼻子,猛地轉過身去背對著他,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下來。
他伸手來摸我,我像只炸了毛的貓,打開他,幾乎歇斯底里地哭喊著,「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我再也不過了!我走了……我不伺候了……」
手腕驀地被人一拽,跌進一個人懷里,「嬌兒,我大病未愈,你舍得扔下我?」
我兩眼腫成了核桃仁兒,「是你咎由自取!下雨天你站外頭,有本事下冰雹你也站外頭!」
簡行知悶哼一聲,捂著胸口緩緩倒下,虛弱地笑著,「嬌兒,是我錯了。你走吧……我吩咐他們,不要將此事告訴你,是我馭下不嚴,讓秦小姐為難了。」
「你叫誰秦小姐!」
簡行知一頓,為難道,「那不然叫什麼?我怕叫別的,你不肯。」
我當著他的面,眼淚怎麼都忍不住,又覺得丟人,端起藥碗往旁邊一塞,「喝藥還堵不住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