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直到晌午,外面有人來叫,我才兩眼失神地從床上坐起來。
簡行知一副饜足模樣,搓了搓我唇上卷翹的皮,端了茶水來,「潤潤。」
我眼神緩慢地移到簡行知俊逸的臉上,腦袋砰一聲嗑進他懷里,「我累……我困……我不想走。」
簡行知心情好了,自然答應得暢快,「好,咱們不去了,就在這兒吃。」
不知不覺,屋中已經布滿了我和簡行知相處的痕跡。
桌面上放著半碗茶水,美人榻的案頭疊放著我藕荷色的貼身兜兒和小褂,一柄絲綢作面的圓扇蓋在衣服上,一旁是簡行知的外衣,隨意地搭著靠背,袖子與我的衣物交織在一起,風一吹,吹起袖子,撞散了小衣。
妝樞前,散落了兩根我最喜歡的朱釵,一支是他買來送給我的,一支是我帶來的。
還有我最喜歡的書,我謄抄的詩句,落在枕邊,是簡行知睡前翻開,還未讀完,便壓在了那里。
我最喜歡的山茶花,端端正正擺在窗邊,散發出悠然清香。
突然間,我覺得心情極好,下了床,神清氣爽地溜達一圈,打開了簡行知昨夜帶回來的包袱。
一愣,里面有一套簡行知換洗的衣物,還有一件……小兜兒?
「喂,你是不是裝錯——」
簡行知緊張的聲音突然自身后傳來,「嬌兒,別碰。」
我扭頭,手還維持著撿衣物的姿勢,「總不能讓它這麼放著呀,許是上次你匆忙出門,帶錯了。」
簡行知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走過來將我拽離了美人榻,自己站到我的身前,擋住視線,「我來,你去歇一會兒。」
我怪異地看著他,「你真把我當嬌花啦?收個衣服都要管?」
說實話,我有點生氣,我秦嬌再這麼下去,真與一頭會吃會睡的小豬無異了。
我繞開簡行知,彎腰,簡行知突然撈住我,攥緊手腕:「嬌兒,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