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行知輕笑一聲,「聽說方夫人運氣也不錯,前不久剛懷了……你猜,她們兩個,誰更倒霉?」
撲通一聲,那人哀哀求饒道:「尚書大人,禍不及妻兒,求您給我指條明路吧,當時是年大人逼迫下官做的,如今,他棄之不顧,是要我一家老小的命啊……」
簡行知不緊不慢道,「你也知道禍不及妻兒,你做便是做了,動我簡行知的夫人,才是該死。我只給你一條路,坦白從寬,拉年翁下馬。
我從來不知,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簡行知是這麼護著我的。
長久的沉默后,那人像被滾燙的黑炭燙爛了喉嚨似的,發出一絲悲鳴,「謝……尚書大人。」
隨后,一陣踉蹌的腳步聲,門突然被人打開,一個枯瘦的中年男子容色憔悴,丟了魂似的走出來,與我打了個照面。
他魂不守舍地望著我的臉,苦澀地向我躬了躬身子:「簡夫人好福氣……」
我看向門里。
簡行知坐在桌案前,一臉冷色。
盛爺懶洋洋站起身來,掛著冷漠的笑意,「你倆的事,小爺我可不摻和。借過——」
他避開我,逮著方大人的肩頭往外走。
院子里安靜下來,我跨進門,關門,將小梅擋在了外頭。
屋中熏香升騰,前幾日我送來的綠蘿還擺在案頭,蔥翠欲滴。
簡行知在綠蘿葉子后面,一動不動地看著我,異常冷靜。
我聲音輕得不能再輕,「簡行知,你想干什麼?」
「公事。」
「什麼公事,要鬧得喊打喊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