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撲在他懷里,哭成一個淚人,他抱著我,從天明坐到天黑,最后,輕聲道:「嬌兒,該走了。」
我吸了吸鼻子,捂著臉,「我現在就走,咱們早點分開,就能早點見到。」
簡行知挑起我的下巴,狠狠廝磨,直到很久之后,他才放開我,紅著眼,「去吧。」
13離開時,行李裝了三大車,簡行知幾乎把我生孩子要用的所有東西都裝進了箱子。
臨走時,我沒敢看他,生怕一看,就不舍得走了。
秦家一如往日平靜。
甚至,過于平靜。
阮舒桐來訪時,我正蔫嗒嗒地縮在床邊的小榻上。
她在我旁邊坐下,遲疑了一會兒,開口道,「你和簡行知到底怎麼回事?孩子都懷上了,鬧什麼?」
對外,我和簡行知都宣稱,兩人鬧了矛盾。
甚至,回到秦家,我才發現在他為我準備的零食底下,工工整整壓著一封寫好的休書。為的是,真到了誅九族的當口,拿休書保命。
我眼淚撲簌簌掉下來,「他不要我了……」
「成成成!打住!」阮舒桐用帕子摁在我的眼睛上,「我就是隨口一問,你別走心。」
我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阮舒桐,你活到這麼大還沒被人打死,真是個奇跡。
她不以為意,拍拍胸脯,「放心吧,就算沒人養你,我還可以偷我相公的錢養你啊……」
我淚眼婆娑,問道:「你什麼時候有相公了?」
「快了……好事將近。」阮舒桐做賊似的盯著我,眨眨眼,「我今天來,是想讓你教我寫詩。」
我知道,她哪里是來學詩,分明怕我郁郁在家,想不開一了百了。
「你酸詩都有一本了,還要寫嗎?」
她苦惱地抓抓頭發,「不是,寫給男人的,總要正式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