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沒有顧忌,跪在地上,規規矩矩磕了個頭。
太后掀開眼皮,「你就是簡行知的夫人?」
「回太后,正是。」
她吐了口濁氣,「簡行知可真是好大的面子,值得你們三個深夜求到慈寧宮來。」
陳夫人一邊敲腿,一邊道:「太后,咱們黎朝繁榮昌盛,總不能寒了忠臣的心不是?」
扶音公主翻了個白眼,「母后,趙淮安想保他,放出來得了。」
「日子是圣上定的,哀家可做不了主。」
做不了主,太后就不會把我召進宮來。
我跪在地上,「罪婦愿為太后鞍前馬后,肝腦涂地,在所不惜。
太后的護甲漫不經心地抓撓耳郭,笑了笑,「還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做。」
我艱難叩頭,「太后盡管吩咐。」
當我看到方夫人時,詫異地睜大了眼睛,她月份看起來比我還大,小腹膨隆如山,因飛來橫禍而面目憔悴,因孕期奔波而兩腿浮腫。
她與我不同,是被人抓進宮的,囚禁在一個天方地寬的小院里,四周圍一圈侍衛。
扳倒年翁最關鍵的證據,握在她的手里,只有拿到證據,太后才肯幫我。
「我說過了,老方是清白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她低著頭,看都不看我一眼,仿佛這句話已經在心中念叨了千遍萬遍。
我拒絕了侍衛的保護,只身走進去。
直到擋住她的光,她才抬起一張病態蒼白的臉,兩眼無神地望著我:「你是誰?」
「簡行知的夫人。」
方夫人像聽到了污言穢語一般,疾言厲色道:「簡行知他不得好死!」
我勉強壓住翻涌的氣血,坐在一丈開外,「方夫人,我和你的心情一樣,你想救方大人,我想救簡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