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聶灼聿只毒害那些不干人事的渣滓。
平日里只要別人不來惹他,他也不會吃飽了撐的去主動找事。
譬如我十三歲那年,有個流落民間剛被找回來的皇子醉酒后想輕薄我,聶灼聿看見了,當場揮鞭抽得那個皇子身上沒一塊好肉,躺了整整十天。
十歲那年,圣上的胞弟在年夜宴上造反,混亂中一支箭矢朝我射來,我嚇得閉上眼睛,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
聶灼聿為我擋了箭。
那支箭上有毒,年僅十一歲的聶明聿昏迷了半個多月,好幾次危在旦夕,幸好有一位游歷四方的神醫路過,這才保住了他一命。
自那之后我便事事依著他,只要不過分他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但十四歲那年,他做了一件我實在無法忍受的事,我倆大吵一架,我足足有一個月沒理他。
最后還是聶灼聿受不住了,來求和:「盛茯苓,你脾氣還挺大。」
來求和還這個態度?
我翻了個白眼,不理他。
聶灼聿嘖了一聲:「行行行,我錯了小祖宗,怎樣才能原諒我這回?」
我哼了一下,說:「我要吃梨花酥。」
聶灼聿松了眉頭,爽快答應了:「成!」
當時并不是梨花開的季節,聶明聿跑遍了全京城才找到一家賣有梨花酥的鋪子。
回來時,他風塵仆仆,滿頭大汗,只有懷里那包梨花糖是完好無損的。
「喏。」他打開外面的油紙遞給我。
「說好了,吃了這個就消氣。」
我沒說話,捏著一塊梨花酥放進嘴里,糕點的酥軟混合著梨花的清香在唇舌中散開。
莫名的,我心里也甜絲絲的。
3
那年年底,聶灼聿說他過完年就要跟著父親去邊關了。
說完后,他盯著我看了許久,像是在躊躇什麼,最后終于下定決心,從衣襟里寶貝似的拿出一根雕花木簪,遞過來。
我接過打量了一會兒,問他:「你這是在哪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