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機關還是蕭離教我的。
院子里的蓮花又開了,透過窗戶,我一朵一朵認真數著,不知不覺沉沉睡去。
然后,我病了。
太醫診斷是夜間著涼所致,自從回盛京以來,我從未生病,這一病來勢洶洶,我接連罷朝五天躺在床上養病,連淮南王進京之事都無法主持,只能交給裴準。
外面流言四起,紛紛說我為了裴準婚事傷了情致、損了身體。
淮南王走的那天,我正躲在被窩里啃著甜棗看話本。
余公公撲通一聲跪在我床前,老淚縱橫:「帝姬再不臨朝,朝臣們無人可依,朝中人心惶惶啊!」
我從被窩里探出頭,映入眼簾的是余公公一個巨大的鼻涕泡。
……
口中的甜棗甚至都變了味道。
「別哭了,我明天上朝。」我將甜棗和話本往枕頭下推了推,正色說。
余公公眼角帶淚地笑開。
我飛快鉆進被子,不想再看。
2.
第二天,我打著哈欠被人從床上挖了起來,眼下青黑地坐到了殿上。
朝臣們看著我頹唐的臉色,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奏事。
「帝姬身體還沒有養好嗎?」先開口的是王將軍,他撓撓頭,憂心地看向我。
我張著個嘴打完哈欠,淚眼蒙眬地看向他。
「好、好了。」
這是實話,其實那病來得兇,去得也快,我前兩天就好了,眼下這副樣子不過是因為昨晚熬夜追話本。
「帝姬操勞國事之余,仍要知道愛惜身體。」劉學士關切說道。
我含笑點頭。
「愛卿們是否有事要奏?」
「鎮州大水,裴相已經派人防洪。」
「望京城外山匪異動,王將軍已經派兵鎮壓。」
「曲侍郎家公子當街縱馬傷人,羽林衛已經杖責三十,扔進大牢。」
我嘴角僵了僵,瞥了一眼身旁的余公公,倒也沒有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