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抬頭,拭去眼角淚珠,像是一株搖搖晃晃的含雨梨花。
「阿珩他將這些天材地寶給您,可能也不是因為順著您,而是想重構您的身子,再煉一枚金丹來救我。」
「我知道您對他情深義重,難以割舍,但他心意已決,您何苦再糾纏呢?」
「您還是讓給我吧。」
「可別讓他,再傷您的心。」
我平靜地看著她,眉間沒有任何觸動。
我不是師尊,我只是個來救世的宿主。
我沒愛過他,又何來傷心?
如今,更沒有必要再演下去。
「傷心?笑話。」我淡道。
阿婼不可置信地看向我:「您說什麼?您是不是不信我的話?」
我輕輕搖頭:「無所謂。」
我的神情平淡到像是在聽旁人的悲歡離合,壓根不見一絲對背叛者的憤怒傷痛。
輕飄飄到不在乎,如同隨手拂去肩膀上的柳絮。
「是真是假,都無所謂。達奚珩與我已無干系。反正如今,搶我東西,他做不到,你更做不到。」
阿婼急到表情破功,她剛要說話,卻僵住,驚怯地看向門外。
我順著她的眼神看去。
達奚珩站在門檻外,呆呆地看著我。
這種神情我只見過一次。
達奚珩五歲那年,被父母遺棄。他沒跟上父母的馬車,摔在地上,路人嫌棄地躲開。
那時,他無助地坐在泥坑里,直到我去撿他時,他才哭出了聲。
16.
「滾出去。」
他捏緊拳頭,冰冷地看向阿婼。
等她狼狽逃走后,達奚珩關上門,跪下來,重重磕頭。
他衣服上帶著血痂,不知做了什麼。
「師尊,我沒有這麼想。」他小聲說。
他跪在我的面前,揪著我的裙擺。他拽得很緊,迫切地想求我回頭看他。
「我是真的想救你!絕無他想!我若再要害你,我發誓我死無葬身之地!」
「無所謂。」我搖頭。
他徹底慌了。
達奚珩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道:「師尊,我錯了,我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