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面首。
對初次見面的生人,都能如此情深意重,勾人奪魂。
我不由細細看去。
公主府的待遇似乎極好。尋常面首,也戴著金冠玉簪,渾身一副貴人氣派。他眼廓深,似乎帶了點羌人血統,鼻根極挺,在燭光下,睫毛在眼瞼處印下一片陰影。
肩膀寬,手掌大,不像哄女人的面首,倒像是個武將。
我差點懷疑,我找錯了人。
我小聲試探:「長公主說她怕惹父皇不快,讓我帶位面首出府,可是你?」
那人抵著下巴,笑了笑,回答得毫不猶豫:「是。」
那應該沒錯了。
「那……走吧。」我說。
他挑眉:「不坐坐了?」
我漲紅了臉:「做什麼?」
他努力壓下嘴角,掩飾住玩味的笑:「我是問,你不在椅子上坐會了?您又想成何事了?」
這面首,膽大妄為!
我轉過身,硬著聲說:「不坐了,現在就走。」
我去和公主請辭。
長公主醉意未消,正和兩個白玉般的美男子對飲。
她握著我的手,叮囑道:「小風是我從花樓里買回來的小倌,體弱敏感又心細,是個擅長體貼人的,只有一點不好,你可切莫別再招惹旁的小倌,被他知道了,輕則哭唧唧,重則要自掛東南枝,以示情深似海。」
我打了個哆嗦。
體弱,敏感,心細。
真的和門口那位有半點關系嗎?
5
謝平之高燒重病,藥石難醫。
他小時在皇宮做伴讀,也算是皇上看著長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