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
還是不飲。
他似乎看出我的窘迫,低低笑了,笑聲壓得太低,變成了鼻息和胸腔的哼笑。
他稍稍讓開些空間。
我吸了一口氣,恍若整個水榭都沒了,荷花燈也沒了,我哥也沒了,我滿心滿眼只能看到半披著紅簾的他。
湖面倒映的碎影讓他眼睛如明珠般,閃爍光芒。
我張了張嘴。
「咳咳。」
我驟然回神。
我哥停下假咳:「下人說,有客人要來了。」
小風站起身:「是你認識的嗎?」
我哥說:「認識,但他應該不認識你。」
小風略思考,便躲到了紅簾后。
他們打啞謎的對話,著實令人生疑。
更何況,聽小風方才的語氣,他與我哥像是熟稔至極。
我陡生懷疑,瞄向我哥。
他有些心虛地撇開臉,借故斟酒。
我突然道:「方才他的劍舞,似和宮中金吾衛的晨課考核的劍法有幾分相像。」
我哥打翻了酒杯,慌忙說:「哪……哪有,我日日在宮中應卯,怎的都沒看出來。」
我瞄向他:「去年長公主生辰,特意讓金吾衛排了個劍舞給她看,公主讓我也去見世面,禁衛怕被她看中,故意敷衍了事,但即便如此,大體的形態還是有的。」
我哥憋紅了臉,嘆了口氣,小聲說:「算了,你還記不記得,你常去長公主殿下那里,時常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