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兒要是知道,恐怕會傷心,不如晉容兒為貴妃,也算安慰。”
她是他當初一見傾心的白月光,是不擇手段得到的美人。
阿娘不過是囚籠里的雀。
算什麼?
沒意思,真是,沒意思。
阿娘懷這個孩子的時候,一直勞作,她身體又差,一直有落紅的跡象。
可我和父皇說,他卻不以為然。
“有福氣的孩子,自然會健健康康。要是沒福氣,也別怪別人。”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我兒時那個同阿娘琴瑟和鳴的父皇。
不,也許一直都是他。
只是我錯了,我把他的寵愛當成了愛。
可我和阿娘,不過就是他的一個掌中物罷了。
喜歡時捧捧,不喜歡就扔掉。
反正,我們也跑不了。
阿娘生產那天,她一直在喊疼。
我在她門外,被嬤嬤們拉著不許進去。
血水一盆盆端出來,觸目驚心。
那天風雪很大,好像要掩蓋掉巍峨的皇城。
我身邊的侍女低著頭跑過來,戰戰兢兢。
“公主……太醫……太醫沒有請來……”
我心涼了半截。
前幾日,阿娘身子有些不爽,看太醫頻繁了一些。
容貴妃就和父皇告狀,說阿娘有了孩子,就恃寵生嬌。
我被阿娘護在身后,死死攔住。
聽見父皇漫不經心地一句話。
“那就讓太醫別再去了,左右婉妃也不是第一次懷孕生子了。”
那天后,阿娘就沒再請過太醫。
那個孩子,就那樣活活難產,憋死在阿娘腹中。
生下來,就沒了氣息。
阿娘不肯讓她們抱走孩子。
大慶的規矩,才出生就夭折的孩子,沒有名字,沒有序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