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戚將軍出生將門,世代戍守邊關,父兄皆為國捐軀。
戚家無男兒邊境無主帥,戚將軍披甲上陣,愣是殺出一條女子掛帥的血路,收復失地,鎮守邊關十余載,不教匈奴度莽山半寸。
在我年幼時,伺候的宮女說起她時,語氣中充斥著向往崇拜,說她是當今女子典范。
但教導我詩書的夫子提到她時,則是一臉嫌惡,說她拋頭露面,實在出格。
層層通報后,我終于見到了這位傳奇的將軍。
她三十多歲,眉目清秀,穿著尋常人家的冬衣,正捧著一卷書看得入迷。
見我來便放下書卷,沖我行了一個軍禮:「末將參見太女殿下。」
我趕忙側過半步,不受這一禮,「戚將軍,我已不是太女,不過一介孤女罷了,受不得將軍一拜。」
我深知,這位戚大將軍絕不像表現出來的這般謙和,越是強大的人就越會藏鋒,我必須打起萬分精神來應對。
戚將軍摒退左右,待最后一名衛官走出營帳后,才開口道:「太女此番前來是興師問罪還是有所圖謀呢?」
北境風聲嗚嗚,透過營帳刮得燭火搖曳,明明滅滅看不清神色。
我端起矮幾上早已冷掉的水,輕抿一口好沾濕唇舌,對她笑得純良:
「北境軍奉命鎮守邊關,抵御匈奴,無詔不得南下半步,將軍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