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洗干凈了,我給你買糖糕。」我指指地上的糖糕和冰糖葫蘆。
他不甘不愿地瞪著我,卻伸手在桶里胡亂抹著臉。
我也不會照顧孩童,只知道變出水來一桶一桶地往他身上澆。
差點沒把他嗆死。
身上的臟污洗了去,背上瘡痍滿目的鞭痕便沒了遮掩,新傷舊痕交錯在一起,觸目驚心。
我是受著寵愛長大的,我不懂這種遭遇,我也這般大時正在干嗎呢?
撒嬌地央求著母妃放我出去玩,還是賣萌著向父王索要更好看的法器?
我嘆息一聲,換了澡桶里的水,放入藥包讓他泡著療傷。
他出來時頭發還在淌著水,把新換的衣衫弄得濕答答的。
我抓起他的頭發用法力烘干,再用細繩扎起來。
「好看。」我夸贊。
他疑惑地眨了下眼,對美毫無概念。
13
作為狐仙一族,我鮮少到這凡間來。
小魔君雖然時不時被抓來這集市發賣,到底是被關在籠子里,而且是放到集市尾偏僻的一隅。
像這樣又吃又喝地逛廟會可都沒感受過,于是我們兩個土包子新奇無比地一路張望。
從集市回來,他一手葫蘆串,一手拎著大包的糖糕縮在墻角。
一口冰糖葫蘆,一口糖糕,安安靜靜地啃著。
我把破屋變成嶄新的模樣,拿出買的被褥丟在床上,躺下就睡。
我平時出行都靠飛,今天可是用兩條腿實實在在地在廟會走了一天,可累死人了。
小魔君大抵也累了,他偷偷用手摸了摸被褥,輕輕軟軟的。
我看他一臉渴望的樣子,想起他多數不是蜷縮在冰冷的泥地上,就是躺在干枯的稻草上睡覺。
大抵是沒睡過這麼舒適的床榻的。
我往里退了退,掀起被子的一角:「睡吧。」
他小心翼翼地躺了上來。
他還是個孩子,我們狐族也不太講究什麼男女大防之類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