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想管這些閑事的,可阿蓁難得求我,我便硬著頭皮哆哆嗦嗦起來,哆哆嗦嗦將書獻了上去。
那天,一直不茍言笑的太子齊樺難得露出笑容,眉眼里的溫潤是我不曾在邊關男子臉上見過的。
聲音更是好聽,像是山間清泉,泠泠清脆:「霍將軍一家不愧是習武世家,沒想到霍二小姐看上去柔弱,竟也會武術。」
五禽戲實在算不得什麼武術,我們家都是拿它當日常鍛煉用,為的是長命百歲,骨骼硬朗。
那天以后,齊樺便時常約我。
他似乎對邊塞戰爭很感興趣,總是纏著我聊一些兵法戰術。
我家世代為將,不論男女。
我的母親,阿姐,都是名揚四海的女將軍。
可到了我這兒就不一樣了,小時候家里人確實教過我習武,可我在武術上如同癡兒,半點不通,又體弱多病,就算了。
至于兵法戰略,我腦子愚笨,對這些也無甚興趣,便是父親阿姐每每恨鐵不成鋼,也打不起精神來學這些。
所以我和齊樺是沒有共同話題的。
但太子找我聊天,我也不敢冷場,恰好黎蓁是個武學天才,也愛好研究兵法,便將聊天的事兒推給了她。
我能感覺得到,齊樺對黎蓁的欣賞逐漸加深。
這麼多年,我都習慣了,不管在哪里,黎蓁都是受人喜歡的。
就比如在邊塞軍營的時候,她武功高,頭腦聰明,比起我,她更像是霍家的女兒。
我爹、我阿姐、我的義兄都愛跟她切磋武術,平日里和突厥小打小鬧的時候就愛帶著她一起。
在霍家軍打了勝仗得到了好東西的時候,他們總會給黎蓁挑些對她胃口的小玩意兒。
一把精巧的匕首,一柄削鐵如泥的長劍,一件白虎皮做成的氅衣,等等。
而他們只有在我生辰的時候會給我禮物,也會給黎蓁一份。
我曾經偷偷看過他們順帶著給黎蓁的禮物,很明顯,比我的更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