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頓了頓,心里浮現出幾分病態的快感,「我們離婚了,他啊,現在大概和別的女人在床上加班吧。」
陳嘉澍呆滯住,他臉上的笑容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放下,就那樣僵在臉上,表情似哭似笑。
等反應過來,他強裝鎮定,像小大人似的,「俞婧桐,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在我沉默的注視里,他的臉色一點點褪得煞白。
他的聲音開始顫抖,帶著不易察覺的驚惶和無措,「是真的?」
他突然往廚房沖去,聲音里的恨意如有實質,「我要去殺了他!」
我坐著沒動,聽到身后少年的哽咽,「俞婧桐對不起……」
5
我終究還是沒忍住對十六歲的陳嘉澍心軟。
第二天早上醒來,在學校里慣有「特困生」之名的少年破天荒地起了個大早。
等我走出房間時,就見他穿著圍裙,頂著亂糟糟的腦袋在一只碗里挑雞蛋殼。
聽見動靜,他抬頭循聲望過來,下一秒忙不迭地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干巴巴地叫嚷:
「俞婧桐,你怎麼可以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穿這麼少?」
我低頭看自己毛茸茸的睡衣,除卻領口因為被洗的次數多了被扯得有點低,再正常不過的居家款式。
不由覺得好笑,「陳嘉澍你是清朝來的嗎?」
但見他急赤白臉的樣子,我到底還是回房間換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