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略近,水珠似有似無落在我的手背。
「我什麼經驗,你不都親身經歷嗎?」
我將水漬蹭干在褲腿上,卻被他一手抓起我的手腕,他語氣低沉:「你猜,今天我看到杜悅嘉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我甩開他的手,卻反而整個人被帶到他懷里。
「我在想,」他在我耳邊說話,「你當初說喜歡我,到底是真的,還是只是為了逃避某個人。」
「你想多了。」我推開他。
他離我遠了些,若即若離的眼神里是調笑,也是冷漠。
「讓我喜歡你的本事,你學不會,」
「試探我的底線,對你有什麼好處?」他的氣息挑撥著我的耳廓,「杜悅嘉瘋起來,只有我能護住你。」
我推開他的手,轉移了話題,給自己片刻喘息的時間:「我要去洗澡。」
在陌生的地方我睡不著。
他的公寓客廳空曠,客房里開了暖氣也感覺陰濕。
特別是這樣細雨綿綿的春夜。
特別是在段關秦的空間里。
他也沒睡著。
靠在遠眺城市朦朧夜景的落地窗邊,指尖猩紅。
「還沒睡?」他發現了我,在黑暗中。
我接過他的煙,摁滅:「我幫你瞞著段家,你幫我瞞著杜悅嘉。」
他看著我,像在打量獵物:「你今晚和我回家,是因為他回來了?
「你在怕什麼?」他問我。
我不答,他也不追問。
靜默良久。
他的眼神在黑暗中更顯明亮,眼神里充滿著試探:「我只問你一件事。」
「你說。」
「當年你和杜悅嘉,」他停頓了一下,「是不是他強迫你?」
他很少聊到這件事。
這麼多年了,沒想到還是問出來了。
我迎上他的眼神,反問他:「自愿或強迫,對你來說重要嗎?」
段關秦在意的,從來只是結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