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在等男朋友嗎?」祁森在我背后出聲。
「在等狗。」我成心逗他。
他敲了敲我的頭:「嘖,把你慣的。」
吃完酸菜魚,他要送我回家。
春寒料峭,夜里有風。
我們走到他學校的停車場,看見他的黑色摩托車。
「我送你的車呢?」
「不想開,太惹眼。」他長腿一邁,又把頭盔套在我頭上。
「太冷了,不想坐摩托車。」我把自己的手縮進他的皮衣口袋里。
他像熱源,在寒風里仍散發著熱氣。
祁森捏了捏我的臉:「就一小段路。」說完,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給我套上。
「別,」我推開,「你一會兒感冒了。」
「哪那麼容易感冒,」他執意幫我套上,將我包裹進他的大衣里,又將我包裹進他的懷里。
耳邊是他的呼吸和心跳。
他的味道帶著燥熱,溫度,裹挾著我的一呼一吸。
「祁森。」
「嗯?」
「我可能真的玩不膩你。」
他的笑聲從頭頂傳來:「什麼虎狼之詞。
「姐姐凈帶壞我。」
四
眼角眉梢,不過是一時虛度。
祁森說他可以陪我虛度。
我指腹描摹著他的眉形,長而野雜。
面相上說,過長的男人易花心。
我說,沒那麼時間陪他虛度。
做人貴在清醒。
他不看我的眼,打散我似有似無的觸碰。
緊繃的下顎消弭了空氣中的曖昧。
他不說話,我猜不透他的想法。
我在想,他還年輕,我又要拿什麼留住他呢?
清醒,在我們的關系里,是我防止自己沉淪的盔甲。
年紀大了,也就這點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