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沉默得我以為他生氣的時候,他卻笑了。
他說:「隨便你。」
杜悅嘉的電話比我想象中晚到。
這麼多年了,手機上響起他號碼的瞬間,還是會讓我心驚膽戰。
他是我擺脫不掉的陰影,像夢魘一樣將我困在一個個循環里。
他問我:「阮瑜問你,去不去婚禮?」
杜悅嘉這次短暫的回國,就是來參加阮瑜的婚禮的。
畢竟這里沒什麼值得他再留戀的。
杜家的錢,他全轉移國外去了。
如他所愿,一分沒讓我撈著。
「哥哥要去?」我問他。
「去,為什麼不去?」
杜悅嘉暗戀阮瑜很多年,圈里朋友都知道。
只是這個暗戀值幾分錢,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難過?」我夾著手機,一手薅著祁森的頭發。
「妹妹不難過,我就不難過。」
阮瑜也是段關秦的白月光。
在這些男孩的年少時光里,院里最好看的女孩像是他們的獵物。
無關愛意多少,只是雄性展示自己的手段。
而我,只是他們尋求刺激的玩具。
我對他說:「我準時到。」
掛了電話,祁森拂開我的手,表示抗議:「不帶你這麼薅的,拔禿了你負責?」
我看著他年輕蔥郁的發量,摸起來軟軟的。
「禿了也挺好,讓我提前看看你老了長什麼樣。」
畢竟沒希望白頭到老。
他聽到這話,倒是樂了,捏住我的臉:「什麼樣?不就是你嫌棄的模樣嗎?」
喜迎貴客。
我站在酒店門口,看著門口婚禮迎賓照上,新娘的臉。
阮瑜。
長著一張不用吃苦的臉,套著世間祝福的形容。
新郎我不認識,也是一表人才。
「來了?」
杜悅嘉出來迎我,深色呢子大衣里藏著男士香水味。
我看著他的臉,又看了看照片上阮瑜的臉。
「你倆真有夫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