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沒說斷什麼。
斷了和祁森的關系,還是斷了和段關秦的關系。
她只是說:「你沒身份約束,你有得選,我沒有。」
這層身份,曾經是她優越感的來源。
如今,成為她低頭的壓力。
到這個時候,反倒羨慕起我來了。
這像什麼呢?
像宮里頭要去和親的公主,在路邊抓著個小乞丐說:「我真羨慕你是自由的。」
六
他們真亂。
又將這種亂視為尋常。
好像誰深情點,就會被嘲笑似的。
游戲人間才是正道。
要不然,對不起投胎的辛苦。
人和情就像游戲,說膩就膩,說換就換。
一時興致,一時游戲。
玩膩了就是玩膩了,鬧就是你的不對了。
我被困在這個圈子里,找不到向外走的力量。
久而久之,忘了什麼才是真正的感情。
錢,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東西。
也是他們唯一愿意給我的東西。
忠誠
愛意
善待
責任
我站在街邊寵物店的招牌下,讀著牌上的廣告。
那是我與祁森的第一次見面,在一個將晚未晚的黃昏。
那時我十九歲,他十六歲。
彼時,我與段關秦吵著架,他轟我下車,把我丟在路邊,自己開車走了。
祁森背著電子吉他在路邊逗小貓,破洞牛仔褲的流蘇很招小貓喜歡。
那張臉堅毅又骨感,一副乖張又不好惹的模樣。
我和他說:「小朋友,別逗野貓,小心抓傷你。」
他對我說:「關你屁事。」
「能借我點錢嗎?」
他抬頭掃過我一身名牌:「玩我?」
「我和我朋友吵架了,他讓我下車,然后就開車走了。我身上什麼也沒有。」
他抬著下顎,輕笑我:「讓你下車你就下車?怎麼那麼乖呢?」
他年紀不大,個子卻拔高。
我抬頭看他,正好看見他的鎖骨。
「為什麼吵架?」他問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