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沒認出我,對著教授鞠躬后,目不斜視地走出屋外。
我借口上廁所,大跨步趕上那個少年。
離著些距離,我亦步亦趨地跟著他的背影。
他長高了許多,五官更加硬朗和鮮明,青澀未全部褪去,成熟未過分焦灼。
我一直跟著他走到了他外宿的地下室。
「你打算跟到什麼時候?」他擰開門,側過頭看我。
眼神全是戒備。
「你還記得我嗎?」我問他。
「有事?」
他還記得。
「我想還你錢。」
無他,我其實只是想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不必。」他側身進去。
我攔住他的門。
他眼疾手快,沒讓門傷到我,只是眉頭皺起。
「我有很多很多錢。」我沒頭沒尾地續上。
他輕笑:「你怎麼還是逢人就說。」
「我可以給你,」我不顧他的戲謔,「你可以接著讀書。」
「我還不起你。」
說著要推我出門,我連忙抓住他的衣袖:「還得起的。」
他聞言,眼里帶笑:「那姐姐你說說,我怎麼還得起?」
我一無所有。
只剩下證件。
祁森寬大的衛衣套在我的身上,垂到了我的膝蓋上方。
「褲子?」我伸腳推了推躺在床上看報告的祁森。
他頭也不抬:「這樣方便。」
我無語地踢了他一下,卻被他敏捷地用手握住。
燥熱的掌心,貼著我的腳心。
我縮回腳,他卻不肯放手。
「等我明天開完會回來,路上給你買。」他說。
我滾進他的懷里,我的發梢撓著他分明的下巴。
「祁森。」
「嗯?」
「我現在一分錢也沒有了,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