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難得的,是與齊婉淑有五六分相似。
——當然,是曾經的齊婉淑。
得知此事后,齊婉淑氣得砸了一屋的瓷器。
又過了幾日,她便遣人回了齊府,將我請來。
聽到此處時,我心中便已了然。
所謂的神仙眷侶,不過也就是這等下賤貨色罷了!
上一世,在齊婉淑病逝后,鎮遠侯也納了一屋的姬妾。
那些妾室各個與齊婉淑生前有幾分相似。
旁人聽了,都說鎮遠侯用情至深,對發妻念念不忘,至死不渝,納一屋子妾,都只是為了緬懷亡妻。
可在我看來。
若真心愛一人,便會將她視為獨一無二的珍寶。
無人可與她相似,也無人能跟她相提并論。
賀翼納妾,名為懷念發妻,實則不過是他就喜歡這一類型的女子罷了。
打著真愛的名頭嫖娼,真真叫人惡心。
他們那以我鮮血為注腳的絕世愛情,原也不過如此。
我不由哂笑。
如此一來,當日齊婉淑與紅玉的眉眼官司,我也大抵猜得出是為何了。
若說云仙與齊婉淑有五六分相似,那身為齊婉淑妹妹的我,便和她有七八分相像。
只不過齊婉淑長相偏溫婉柔弱,而我則是明艷嫵媚的長相。
外界傳聞,鎮遠侯欲為那云仙贖身。
齊婉淑被冷待了一個多月,眼見容顏修復無望,便將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指望著我入府為妾,替她爭寵宅斗呢。
左右我的姨娘被她們拿捏著,她料定我翻不出她的手掌心來。
我腦海中不由漸漸浮現出齊婉淑曾經溫婉柔美的芙蓉面來。
我們自幼一起長大。
雖她為嫡,我為庶。
但她從未以身份壓人,待誰都是和和氣氣的模樣。
因此,京中人人都夸她仁善大度,菩薩心腸。
她確實未曾對我展露過惡意。
但那不過是因為,于她而言,我和一只梳子、一把剪子沒什麼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