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將我掃地出門。
跟我通風報信的小護士還為我打抱不平。
「薛叔叔一下就答應了,想都沒想,你好歹是他女兒。薛歡玲那是小三生的,真的好狠的心啊。」
「謝謝你,我會想辦法處理的。」
掛完電話,我久久地沉默,在我很小的時候,我還是渴望父愛的。
所以,他讓我學什麼,我就學。我不但學,還要做到最好,盡管如此,他還是奢于給我一個笑臉。
后來,我漸漸明白,我對他來說,不過是件漂亮的,適用的工具罷了。于是不再奢求從他那里得到一個夸獎。
可是隱隱約約地,有一種感情在我心里慢慢生長,伴隨著我的陰暗面越來越濃厚。
直到今天,我終于明白了,我對我爸潛藏在心底的是一種什麼感情了。
是恨,是滔天的恨意。
我恨他扒在我媽身上,食髓飲血,一滴油水都不肯放過。我恨他,把我當成工具人,再將我棄如敝屣。一想到把我當成工具人的是我的親生父親,我忍不住感到發冷。
「你怎麼了?」
「是我爸……」
我說到一半,忽然發現自己說不下去了。當我滿不在乎的時候,我可以把我的傷口掀開做誘餌。
但是現在,真正面臨抉擇時,那些不堪的過往、那種要
用尖刀剔除腐肉,不用麻藥刮骨療傷的痛苦,終于使我緘默。
烏羽月懂我沒有說出口的難堪,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撫。
「說吧,你想要我為你做什麼。」
夜色濃如黑墨,欲望和殺戮混在一起,我望著窗外的夜色,終于將我最想要做的事,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