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與。
他穿了件白色 T 恤,獨自走在道觀前的小巷里,見了我,他也愣了下。
「你是來?」
「來找個師傅算一卦。」
我收起師傅寫滿字的那張紙,反問他,「你呢?」
季時與靜靜看著我,語氣很輕,「最近總是會夢見一個人,心里很亂,也想來求上一卦,解解惑。」
又是夢。
我被他看得不太自在,不得已偏過頭去。
這人看著我時一眼不眨,神色專注。
這眼神分明是看狗狗都覺著深情。
我忽然想起了夢中看見對方腕骨上的小痣,又想起剛剛師傅說起的墓中人的轉世。
心頭一動。
我連忙拽過他左手,擼起袖口——
17
什麼都沒有。
腕骨上白皙干凈。
一顆痣都沒有。
奇怪,夢中人明明和季時與有一模一樣的臉,難道那人的轉世不是他?
或者。
轉世而已,痣這種東西也不一定還會有吧?
我訕訕地松了手。
腦中很亂,轉身朝著小巷外走去。
「小心!」
季時與將我朝后扯了過去。
一輛摩托疾馳而過。
我踉蹌著退了兩步,連忙推開了他來扶的手。
「謝謝。」
季時與的手僵在半空,隔了好一會才緩緩收回。
離開道觀后,我沒有回家,而是轉乘公交去了醫院。
……
「昭昭!」
我還沒進病房,溫溫便看見了我。
她今天狀態很好。
正在桌前寫寫畫畫,一見我進去,她便飛快地收了紙筆。
我將一小束花放在床頭柜,調笑她,「怎麼,又在寫情書啊?」
這個膽小鬼,給季時與的情書寫過厚厚一沓,卻一封都沒敢送出去過。
給她保溫杯里續了熱水,我坐在病床邊,給她翻看最近拍的季時與。
溫溫看得很仔細。
一張一張,認真描摹著屏幕中少年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