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倦沒有生氣,反而刮了刮程諾的鼻頭:「你這個鬼靈精,我可沒有這麼說。」
他們踏出大殿,沒有注意到蹲在角落里的我,手機正在循環播放剛錄好的視頻。
「您的太太人老珠黃。」幾個字仿佛魔音貫耳。
我的額頭滲出一層薄汗,眼淚大顆滾落,胸腔內極大的沖動和憤恨交織在一起,快讓我喘不過氣來。
適才他從前也曾撫過我的肚皮,說無比期待新生命的降臨,原來只不過是應付我的謊話。
在外人面前溫文儒雅的丈夫,背地里早就和年輕的姑娘暗度陳倉。
我在醫院徹夜照顧婆婆而勞累導致流產的時候,我的丈夫正抱著年輕的女孩追求激情和浪漫。
程諾抱著學術資料登門叫我師母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也會和沈倦一起躲在書房恥笑我的愚鈍。
我只感覺仿佛被世界遺棄在一個冰冷角落之中,看著熟悉的人逐漸走遠。
2
望著佛祖座下,我為孩子供的長明燈。
心中的恨意陡然上升。
我從來不是任人欺凌的軟弱包子,我的孩子更不是只能躺在垃圾桶里的宿命。
驅車回家,媽媽攙著婆婆從里屋出來。
見我面色蒼白。
才又說:「剛出了小月子,外頭風大。」
婆婆面露愧色:「如果不是因為照顧我,葉希也不會小產。」
我皮笑肉不笑:「那就讓沈倦為您找個護工吧,我媽和我也不是天生就要伺候人的。」
媽媽拍了拍婆婆的肩頭:「葉希是因為失去孩子太難受了,親家,你可別往心里去。」
郵箱提示音響起,我走進書房打開電腦去看。
郵箱里是一條視頻,郵件正文里什麼都沒有提到。
視頻的拍攝日期,是我流產那天,正好是沈倦借口在外地參加學術研討會趕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