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上學的,即便是要走五公里的山路,但我知道父親不會同意的。
這個時候,段停站在我面前,他長得高,遠超同齡人,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伸出手。
「你媽要賣了你,我伯父要我給他的兒子換腎,哭沒有用,不想死就逃出去。」
「跟我走,我護著你,你敢賭一把嗎?」
16
我偷了戶口本和身份證,跟著段停逃到了隔壁省。
我們擠在三百一個月的地下室,潮濕陰暗透不進一點光。段停跑出去找活,但是一個沒學歷的未成年,誰都不愿意要他。沒辦法,他跟著街道的小混混幫人打架換幾個錢,每次帶著一身傷回來,沒錢買藥,只能咬著牙硬熬過去。
一個月后,我跟段停吵了第一次架,吵得很兇。我想去街上的美發店,老板跟我說包吃,三個月后轉正給我發工資。
段停不同意,他把我關在家里,發了狠,他罵我腦子不清醒,整條街的人都知道那老板老奸巨猾,你真以為能當個正經的洗頭小妹?
我用更大的聲音吼回去,我問他那怎麼辦,靠你一個人打架,然后我天天躲在屋里擔驚受怕,等到哪一天去街上給你收尸嗎?
段停沉默了,出了門一夜都沒回來。
第二天,段停拽著我來到了一個地方,將新買的書包塞進我懷里,推著我進入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