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實上,我眼里的趙與卉一直是可怕的。
她可怕就可怕在不是戀愛腦。
作為趙家真正的千金,她渴望成功,渴望權力,渴望贏得所有的一切。
這份渴望,甚至遠遠超過了我。
我也是到了今天才明白,她之所以不在乎鐘晚秋……
只是因為她愛的人,是鐘晚意。
可就在剛剛,她還高高興興地將喜歡的人推給另一個名媛。
這難道,不可怕嗎?
趙與卉怔怔地拿著紙巾,卻任由眼淚在臉上肆意橫流著。
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麼,她漸漸冷靜了下來:「知道嗎,我一直很嫉妒你。
「嫉妒我?」
「因為我爸生前,對我們非常刻薄。」她刻骨而怨毒地敘述著,帶著揭開傷疤的血腥氣,「他總是懷念過去,懷念宋汝櫻,懷念那個流落在外的女兒……卻對我和媽媽不聞不問。
「趙觀槿,你能想象嗎?
「我都二十歲了,他甚至沒有陪我過一個生日。」
說罷,她冰冷地盯著我,仿佛我是這一切悲劇的始作俑者。
我在她的神情里,讀出了她母親當年找到鄉下,惡狠狠打量我的眼神,那里面相同的怨憎,類似的懊喪……
以及一模一樣的仇恨。
仿佛是我們奪走了她們的幸福,我們才是她們痛苦的根源。
把責任推卸給受害者,向來是加害者的慣用伎倆。
我也懶得辯解:「沒錯,就是我毀了你的幸福。
「我一直在這麼做,不是嗎小乖乖?」
趙與卉見我爽快承認,反而有些不確定了:「包括上一次,你把鐘晚秋騙去酒店,也是為了……」
「對,為了確認你不幸福。」我誠懇道,「我真的,很怕你獲得幸福啊。」
聞言,對方不敢置信地盯著我,那雙哭得通紅的雙眼,漸漸漫起了一層難以抑制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