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觀槿,我有沒有說過。」
「嗯?」
「你真的好可恨。」
他好像在生氣,卻忽然吻住了我。
那麼絕望。
那麼用力。
38
在兩人獨處的時間里,鐘晚意總是不遺余力地對我表白。
「趙觀槿,我中意你。
「我愛你。
「我的一切都屬于你。」
他比之前更慷慨,在時間、精力、金錢各個維度,都在用一種志在必得的姿態,強勢地入侵著我。
我卻總是提出令他難以回答的問題:「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趙家千金了……
「你還會繼續愛我嗎?」
「你怎麼會不是?」
「誰知道呢?」
鐘晚意總是不以為然,或者付之一笑。
但他很快就會明白一個道理。
世事難料。
39
事實上,我一直在拖延做手術的時間。
最近甚至不回趙家了,反倒在那座山的山腳建了個農家樂。
趙與卉不知道實情,還以為我是在考察投資環境,倒是趙肅譚開始坐不住了。
據秦醫生說,他最近已經開始尿血,考慮到透析已經解決不了問題,醫生下了最后通牒,趙家人也勸我早點接受手術。
然而,無論他們怎麼巧舌如簧,我依舊不慌不忙,將趙肅譚贈予我的產業轉手的轉手,變賣的變賣。
眼看不能再拖了,傲慢了一輩子的趙肅譚終于低下了頭。
「觀槿,我知道你心里怨我,怨我曾經趕走你們娘倆。
「下輩子,如果再遇到你母親,我一定會好好地補償她……不,補償你們娘倆!」
那渾濁的,狼藉的淚痕夾在皺紋里,是那麼狼狽而可笑。
對那鱷魚的眼淚毫無觸動的我,還是憐憫地拍了拍他手掌:
「知道了爺爺。」
40
在趙肅譚的病情到了一天也不能拖的時候,我終于松了口。
除了趙與卉,所有趙家人都為此歡欣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