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看在我爸的份上?
「他是你的兒子,能有什麼不一樣,都是爛人。」
趙肅譚氣得不輕,枯瘦面容幾乎都扭曲變形:「趙觀槿!」
伴隨著劇烈的喘息聲,監控儀開始大聲報警,幾名醫生隨即一擁而入,將我趕出了病房。
走出老遠,還能聽到身后隱約的怒罵聲:「從現在開始,她不再是我趙家人了!
「讓她滾!」
嘈雜聲中,我不疾不徐撿起滾在地上的水果禮盒,往隔壁的豪華病房走去。
就和我預料的一樣,在最后的絕境里,不止趙肅譚一個人會梭哈。
趙與卉也會。
因為我做了,她也會跟著做。
病房里,趙與卉蒼白著臉,朝我驕傲地昂起下巴:「趙觀槿,你輸了。」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
「好吧,我輸了。」
「你……」她見我無動于衷,反而有些沉不住氣了,「爺爺徹底明白了,我才是最愛他的人。」
「哈哈哈哈!」
笑聲戛然而止。
我忍不住撇了撇嘴:「趙與卉,別搞笑了!你所謂的愛,加起來夠換一個名牌包嗎?
「騙我可以,別把你自己也給騙了!」
「……」
在對方變幻的面色中,我微妙揚眉:「你到底知不知道,失去一個腎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趙與卉默然良久。
似乎想到了什麼,她干枯開裂的嘴巴,微微哆嗦了起來。
迎著對方蒼白的臉色,我娓娓講了下去:「知道我為什麼捐肝嗎?
「因為肝割了還會再長。
「腎,可以嗎?」
話音落下,許久之后,病房中都是瘆人的安靜。
趙與卉不知道,這還只是開始,往后余生,她和趙肅譚必將彼此仇視,互相折磨。
我放下禮物,和趙與卉做了最后的道別:「恭喜你得到了一個雞零狗碎的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