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被裁剪成三角形的塑料片在歲月的侵染下已經和眼睛長在一起了,渾濁的眼瞳呈現出一種霧蒙蒙的棕色,像是被污染了的太陽。
心抽痛了一瞬,我強壓著瘋狂涌動的怒火,在裴垣的目光下顯露出和他如出一轍的喜悅:
「是啊,真是可惜了……」
手指順著貓咪的脊椎一路下滑,我忽然攥住貓咪的尾巴:「就是不知道外面的小動物,是不是和它一樣可憐。」
留下足夠多的暗示,我將貓推上手術室,開始了這次治療。
我已經快瘋了,在這數量龐大的「作品」
特別是給這只黑貓取出病灶里的塑料片后,它忽然開口:
「王醫生,救救我們。」
它低微著聲音:「菜菜也被他帶走了。」
「什麼意思……」
我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聲線有些顫抖:「我提醒過它的鏟屎官的,怎麼還……」
那天除了加裴垣的微信,我還加了宋瑩秋的。
這些天里我除了和前者斗智斗勇,后者我也發了不少暗搓搓的提醒。
難道還是沒用嗎,菜菜它……
深吸一口氣,我迅速處理完手里的活兒將貓抱上觀察室。
照例和裴垣周旋了一陣后,等他一走,我馬上躲到廁所和宋瑩秋打電話,找借口問菜菜的事。
誰承想才剛問第一句,宋瑩秋就哭了:
「王醫生,菜菜它不見了!」
「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就沒見到它了!」
「我找了好久,昨晚圍著小區走到凌晨四點,一直喊都沒聽見它回應。
它以前也會往外面跑,但是我一喊它就會回來,昨天它沒回家!一晚上沒回家!」
宋瑩秋哭的很大聲,言語間的崩潰和絕望哪怕是電話里也聽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