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很高興,可總覺得哪里奇怪,畢竟跟著白景堯一起回來的還有我姐,盡管我姐是一年后才出現在我面前的。
晏初見我興致不高,便拉著我去院子里賞花,夜里月色很淡,花團簇簇,到處都是黑黑的一團,他卻記得很清楚,一叢一叢地給我介紹。
介紹完了,我才問他 「怎麼都是我喜歡的。」他愣了愣,小聲說: 「就是為你種的呀。」莫名的,我的心口忽然咚咚亂跳。我問晏初恨不恨我,晏初搖了搖頭。
我又問他: 「如果我不是皇上,你會不會還跟著我。
我忽然就很想笑,這一切都顯得滑稽起來。我為之發瘋的人不喜歡我,我最喜歡的贗品,只是喜歡我的身份。
多麼真實。又可悲。
但我竟然又幾分敬畏他的坦誠,我問他還有沒有什麼愿望。他說希望換戍順利。我點頭說不用擔心。
晏初沒過幾日便走了,也許是他也明白兵權到了我哥手里,我命不久矣,所以才早早自尋出路,在宮里這麼久,學了些聰明,也是好的。
而我,對這偌大的皇宮,對著從前想得要死的白景堯,竟然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我哥有了兵符之后,膽子便大了起來,在朝堂上不僅見人就懟,對我也絲毫不留情面。短短兩年,這已經是我第三次被他關禁閉了,想我堂堂皇帝,屬實窩囊。白景堯來看了我一回,問我真的不打算對我哥出手嗎。我聳聳肩:「我已經回天乏術了不是嗎?」
白景堯道:「你總是輕信于人,如果當初你將他殺了,不是就沒有今日的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