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快暗下來,氣溫驟降,他們沒有帶任何取暖工具,也沒有食物。當天色漆黑如墨,彭誠決定自己下山去找救援。
臨走時他緊緊擁抱了一下謝錦年,然后慢慢下山,一步步離開謝錦年視線。
山上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寂靜又喧囂,狂風呼號成各種聲響,聽來竟不似人間。
謝錦年獨自在黑暗、寒冷和劇痛里度過了二十七個小時。第三天凌晨時,有景區的救援隊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她。
那二十七個小時,成為她生命里再也無法填滿的黑洞。
第三天白天,搜救人員在山體裂隙里找到了彭誠的遺體。
后面的治療、復健、休學彭誠家人的指責謾罵、學校里的各種壓力、網絡上沸沸揚揚的各種說法,謝錦年都不太記得了。事情剛發生后的那段日子,她的靈魂像是隱形了,只剩軀殼,沉默地承受著幸存者要面對的一切。
她似乎并沒有消沉,接受心理疏導,回到學校按部就班地完成學業,開始朝九晚五的工作,五年過去,她看上去已完全翻過了那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