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鹿呦抱著他的手,總算睡踏實了。她橫占了大半個床,顧景行個子高,勉強在她身側躺下,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脆弱蒼白的睡臉,一時竟毫無睡意。
鹿呦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發現自己躺在顧景行的床上,枕邊有張字條,“餐桌上的解酒茶喝掉。我去外地出差一周,照顧好自己,不許再碰酒。”
“嘖嘖嘖。”鹿呦撇撇嘴,“當你是誰,我爸?”
話雖這麼說,還是慢吞吞走到餐廳,把保溫壺里的茶喝光。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鹿呦確實感覺好多了。
手機一開,丁零當啷一通亂響。鹿呦漫不經心地點開信息,是“鹿柴”的領班,“老板!有沒有看新聞?咱們店出事了!”
饒是我行我素慣了的顧景行,在培訓的第五天也終于感覺到不對勁。醫院同來培訓的同事經常背著他竊竊私語,見到他就馬上收住話頭。顧景行對這些倒無所謂,直到有天聽到一聲小聲的“就是那個鹿呦……”
他轉過身,直直走過去,看著說話的張雅倩,微微一笑,“有事?”
“啊?”張雅倩尷尬地遮遮掩掩,“沒事沒事。”眼里卻閃著興奮和打探的光,“那個,顧大夫,要不你自己看新聞吧!”
顧景行涼涼地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回到酒店房間,他打開手機新聞,社會版置頂的一條熱搜,“知情人冒死爆料,網紅餐廳‘鹿柴’美女老板酒后吐真言——菜價虛高,專宰富婆!”
搭配一條剪輯得亂七八糟的視頻,一會兒是“鹿柴”的菜單,一會兒是“鹿柴”的廣告,一會兒是鹿呦角度詭異的偷拍影像。她很明顯喝了酒,神情很放松,顯然對對面的人充滿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