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望他片刻,笑了,走上前擁抱他一下,輕輕說:“傻弟,姐信你哈。”
回到家,顧景行正在練針法。針灸的大工具箱擺在桌上,整個右臂扎得像只刺猬,鹿呦看著都疼,他卻面色自若。
鹿呦說:“顧景行你看上去就像一個練邪教武功的大反派。”
顧景行看她一眼,微微一笑,“誰惹你了小鹿鹿。”
小鹿鹿……鹿呦翻個白眼,坐到他身邊,“鹿鳴來找我解釋,說視頻是趙姨放的,和他沒關系。我說我相信他。”她低下頭,“可是,其實我有點不信……
“趙亞玲一直沒工作,連發微信都是前陣子保姆教的,你叫我怎麼相信她能把熱搜玩得那麼溜。何況……這種操縱輿論的手段,一向都是娛樂圈最常用的伎倆。”
顧景行將針一一拔了,揉一揉她的頭,“怎麼?只許你對人家虛情假意,不許人家擺你一道?”
鹿呦落寞的情緒一瞬間化為烏有,笑嚷:“顧景行你別那麼一針見血會死嗎?”
她窩進他懷里,惆悵地嘆口氣,“好吧,就當我們扯平了。只要他說不是他,我就相信。你不知道小的時候我多討厭他,老是偷整他……我也希望我那個又傻又自戀,一心以為我對他好的那個弟弟,能夠一直單純熱血,千萬別變成和我一樣的人……”
“哦?你是什麼人?”顧景行低頭看著她似笑非笑。
“我?”
說漏嘴了……鹿呦轉轉眼珠,“我當然是好人啊,大好人,哈哈。”她環住顧景行脖子,扭股兒糖一樣貼上去,“顧神醫你扎完了沒有嘛……中醫不是講究陰陽調和,你快隨我修煉去吧……”
入夏,鹿呦拗不過鹿鳴一再懇求,又回鹿家吃了頓飯。趙亞玲臉色訕訕蒼老許多,鹿友和愈加消瘦,一如既往地嚴肅少言。鹿呦看著曾讓自己整個青春被恨意和痛苦籠罩的始作俑者,突然覺得無趣,只想早早吃完,回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