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已經刊出有些日子,他都沒有告訴她一聲。就算她只是他護妹心切應付爺爺的權宜之計,相處多日也總該有朋友情分,他怎能這樣冷漠……
事到如今,宋茵陳再無法自欺欺人地幻想路展對自己有情。
宋茵陳的情緒醞釀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是周末,路展破天荒沒有出門,在書房里和路遠商量什麼,見她進來,立即把手里的東西收起,臉色難得地流露一絲不自然。
宋茵陳看在眼里,心里難過,努力笑笑,“遠遠,抱歉,我想和你哥哥單獨說幾句話。”
路遠忙不迭地答應,笑嘻嘻地出去了。
路展看上去有些緊張,望她一會兒又轉開目光,聲線低沉,“有事?”
宋茵陳暗暗深呼吸,努力控制聲音,“路律師,這段日子多謝你幫忙,我爸爸走得很安心,我很感激。現在遠遠也來了,我就不多打擾了,你看,我們是不是,去把手續辦一下?”
她垂著眼機械地把背好的詞說完,心痛到麻木。
房間里很靜,很久很久沒有聲音。
路展低頭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把手里捏著的首飾盒扔進桌下的垃圾桶。他語氣平淡,凌厲冷漠的氣場又盡數恢復,“這麼著急啊……怎麼,我沒有利用價值了?”
宋茵陳臉唰地白了,咬住嘴唇。
路展走到桌前坐下,打開筆記本電腦,不再看她,“我沒有時間,恕不奉陪。”
宋茵陳拼命忍住眼淚,“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們結婚明明就不是真的,你何必……”
“宋小姐,你該不會想要和我探討一下婚姻的法律效力?”路展的血性被激出來,盯著眼前這個無數次入夢的女人,他怒極痛極反而輕輕笑,“離婚?你想都不要想。”
沒有人對她這樣說過話,宋茵陳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逃一樣離開書房。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難過之余又對自己很絕望——在聽到他說不同意離婚的那刻,竟有細微的欣喜在心里無可救藥地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