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涵的臉上血色盡褪,眼里黯然一片。陶穎姿垂眼不去看。
高涵半晌才又恢復常態,去冰箱里拿了兩瓶水出來,遞給陶穎姿,“那喝水吧,朋友從日本帶回來的,說是特別貴。”
他一臉獻寶似的討好,陶穎姿不好再推,見是未開封的,接過來擰開喝了兩口,“我能看看我爸爸的手稿麼?”
……
十分鐘以后,高涵還沒有找到手稿,陶穎姿已經軟倒在椅子上。
高涵將她輕輕抱上床,跪在她身前輕撫她的臉,“師妹,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這水的別稱,叫全裸水。”
沈卓然按著陶穎姿發來的地址,找到酒店的房間,敲開門,他笑著抬眼,“你是要在酒店和我洞房麼……”
他的笑慢慢收起,眼前站著只穿一條短褲的高涵。
高涵笑得謙卑,要很仔細才能察覺他的得意,“沈先生,信息是我發的,不好意思,不知道她住哪里,只好請你來接。”
沈卓然朝大床上看去,被單堪堪遮住線條曼妙的裸背,腰窩處兩顆櫻桃像火炭灼傷他的眼。
他朝大床走去,高涵跟在后面解釋,“你別怪她,要怪就怪我。她是來和我分手的,我們倆心里難過,喝了很多酒,醉了以后才……”
沈卓然拿被單將人事不省的陶穎姿裹嚴實了,抱起她,踩著自己的尊嚴和感情,一步步在高涵隱隱帶笑的目光里沉默地走出房間。
回了家,沈卓然將陶穎姿放在床上,拉起被子蓋上她,轉身要離開。
已在車上醒來的陶穎姿無法再裝睡,猛地坐起來,面色潮紅,眼中淚光流轉,“沈卓然,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沈卓然停下,良久轉過身笑了笑,語氣很平靜。
“穎姿,你想聽我說什麼?你想聽我說,我只相過一次親,是我求著我媽安排的,還是想聽我說,我每天挖空心思帶你到處去玩,生怕哪一天黔驢技窮讓你乏味生厭?還是想聽我說,看見你躺在別的男人的床上,就像刀子直戳進心臟,是哪種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