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錚對蔣寧怒不可遏。
蔣寧大哭,“哥,媽這期治療費少說要四十萬,爸為了湊錢去借了高利貸,媽為了省錢偷偷地拔針,你為了搞錢差點違反紀律……你讓我這學怎麼上啊……”
蔣父捶自己的頭,“都怪我沒本事,怪我沒本事……”
駱錚閉一閉眼,他剛剛跟盛贊怎麼說的?他把煙氣吐到她臉上,笑得惡劣,“老子再窮,也沒興趣做鴨。”
他苦笑,駱錚你哪來的底氣呢?
做完筆錄從警察局保了人出來,已經是凌晨。駱錚給父女倆叫了個車送回家,自己頂著夜色離開。
第二天一早,盛贊的車開進圣隅廣場停下,突然又向前開了一大截,直直停在圣隅大廈樓門前。
樓門口,駱錚靠在墻上,在初秋清晨的薄霧里,淡淡抬起眉眼,眼里一片沉寂的平靜。
司機打開門,盛贊下車走到他面前,目光柔和,語氣溫婉,“駱錚,我明白你為難,但為了家人做出犧牲,應該無損男子漢的尊嚴。”
她妝容完美,姿態優雅,像他想象里的公主。
不,她什麼都不明白。
駱錚第一次直視著她,瞇起的眼里目光難辨,心灰意懶地勾一勾唇,“承蒙盛小姐看得上我,駱某聽憑差遣。”
盛贊和助理吩咐幾句,駱錚的困境迎刃而解。
駱母被轉到私立醫院高護病房,手術迅速排上日程,專家會診,藥品器械一律都用最好。
蔣父的高利貸全部還清,蔣寧得到了專升本資格,還有對口的實習工作。
于是駱錚再無退路,沉默地配合盛贊辦手續,辦婚禮,出席各種應酬場合。
他本就生得好,寬肩窄腰,眉目深邃,氣質硬朗,稍事修飾便英俊逼人,無論在各種高端場合,都引來無數矚目。
隨之而來的,還有好事者弄清楚他身份后的竊竊私語和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