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澈心頭突然一陣煩躁,重重道:“我說了我不會傷她。”隨即掛了電話。
這邊路律師安撫了妻子,當機立斷決定給路遠辦休學,帶她一起去香港。
然而他晚了一步。
兩個剛過法定婚齡的年輕人借了學校的戶口卡,過家家一般領了結婚證。
鐘澈帶路遠來到自己狹小的住處,“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住哪兒,現在看到了。”
路遠搖著輪椅轉來轉去,饒有興致地打量老舊的家具,“你爸媽呢?”
“我媽死了,”鐘澈目光劃過她褲腳,咽下車禍兩個字,“我爸在坐牢,”他瞇著眼,不動聲色地盯著路遠,“怕麼?”
路遠“噗嗤”一樂,拍拍自己的腿,“車禍時我整個人都在我爸媽懷里,兩條命保住我一條,他們現在在天上看著你,你怕麼?”
鐘澈眉眼間染上淡淡笑意,轉開頭去。路遠朝他招招手,擠眉弄眼小聲道:“你來。”
鐘澈不明所以,俯耳湊近她。路遠在他耳朵上一吻,壞笑著輕輕吹氣,“有沒有人說過,你戴耳釘,超級性感……”
鐘澈接觸過的女孩子不多,路遠無疑是最會撩的那個,她正處于女孩兒和女人的交界,天真和嫵媚各半,那才是最要命的性感。
鐘澈轉過頭淡淡看她一瞬,探身過去吻住她的唇。
陽光透過昏暗窗欞,細小的灰塵在空氣中飛舞,兩張淺淺親吻的年輕臉孔,遠離塵世煙火般美好。
窗外,過來叫鐘澈去吃飯的曲晶,佇立在窗口良久,久到在陽光下都覺得遍體生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