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腳步聲急速靠近,緊接著中年男人被重重踹倒。
鐘澈悶不吭聲地每一拳都下了死手,每一腳都正中要害。他喝了酒,卻不見醉態,眉目間隱現少年時的狠戾。
眼見保安只有出氣沒有進氣,送鐘澈回來的司機趕緊拉住他,“鐘總,這樣打要出人命的……”
鐘澈還狠狠瞪著地上的人,好像把陳年郁結都發泄在了他身上。司機指指前面,“那姑娘好像嚇得不輕……”
遠處,路遠臉色慘白、神色渙散地沖進電梯。
鐘澈搖搖晃晃地朝她走兩步,頹然坐在地上,紅了眼圈。
路遠失去了二十歲的勇敢,他卻沒有守護她的資格。
鐘澈坐在路遠門口守到很晚,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不想走。
路遠終于打開門,靜靜看著鐘澈,“我沒事,你醉了,回去休息吧。”
她把一杯蜂蜜水放在他身邊,轉身要回去。
酒精讓人無法掩飾脆弱,鐘澈拉住她的手,貼在自己滾熱的額頭,痛苦地乞求,“你把二十歲的路遠還給我……好不好……那個遠遠……她喜歡我……”
路遠的血液從四肢百骸瞬間涌向心臟,全身微微地疼。
她無聲地嘆口氣,打開門自己先進去,“進來,我可扛不動你。”
路遠的家像小人國,所有東西都放得低矮,到處都是扶手欄桿。
鐘澈終于登堂入室,在路遠家里養好一場感冒,再想趕他出去,已是不可能。
路遠很不習慣,她再不用艱難地將自己從輪椅上搬上搬下。有人總在虎視眈眈地要給她公主抱,甚至在浴室弄出點聲音,都要趕緊喊一聲:“我沒事,別進來!”
朝夕相處,鐘澈不可避免地看到路遠的殘肢,他的反應很自然,開始惋惜回避,后來熟視無睹。
路遠心里有一顆梗了很久的石頭,悄悄放下。
圣誕節的時候,鐘澈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對做工精致的義肢,看著路遠的臉色,“我問過醫生,你年輕,肌肉情況好,經過訓練,是可以用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