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拿過來擺弄一會兒,伸伸腿,“那你幫我穿上。”
小時候哥哥沒時間,爺爺叔父沒心思,她錯過了裝義肢的最好機會,現在終于有機會試一試。
因為現在有個人,會放下一切,全心全意地陪在她身邊。
假肢的適應期漫長艱難,偶爾反復。路遠不是沒有過被挫敗感打垮的時刻,她憤怒地把假肢摔到地上,“為什麼要給我買這個!我坐輪椅礙著誰了?”
鐘澈摟緊她,語無倫次地安撫,“遠遠你別急,我們不穿了……我只是想讓你偶爾不用仰著頭看人,看看不同高度的視野……”
路遠在他懷里任性地大哭一場,抹掉眼淚重新把假肢穿上。
轉年春天,路遠已經能夠僵硬地用義肢走動兩步,她走得上了癮,一次又一次摔倒,鐘澈給她當肉墊。
路遠壓在他身上,隔著薄薄家居褲,手掌下某個不安分的部位,觸感驚心動魄。
路遠看看自己,披頭散發,大汗淋漓,她撐著鐘澈胸口,匪夷所思地瞪大眼睛,“鐘澈你是禽獸嗎?”
鐘澈躺在地上,手臂擋著眼睛,無話可說,只能無奈地笑,耳朵都是紅的。
路遠沒好氣地翻個白眼,努力想要爬起來。
路遠安分了,趴在他身上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小聲嘟囔,“看來憋得有點久。”
過了一會兒,路遠差點睡著了,只聽鐘澈輕輕地說:“我還沒有過。”
路遠迷迷糊糊抬起頭,“啊?”
鐘澈依舊擋著眼睛,“我知道曲晶那年一定和你說了什麼,我也沒什麼辦法證明,但是我沒有過。認識你之前沒想法,認識你之后……沒辦法。”
路遠愣了一會兒,又緩緩伏到他胸口,甕聲甕氣地小聲說:“那你還等什麼,老憋著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