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完后事那天夜里,痛苦的雙親終于睡去,阮瞳坐在地上,身體裹在余頌的風衣里,想象他的擁抱來溫暖自己。
她不能責備姐姐軟弱,然而想到有人可能掙扎求生到最后一刻卻依然沒有機會,心就痛到不能自已。
同樣面對生命里的迷霧,有人選擇繳械投降一了百了,有人卻把自己燃燒成一支火把,撕裂眼前的無邊黑暗。
孫隊長有心補償,幫阮瞳找了私立小學的教師工作,阮瞳沒有拒絕。她剪了短短的男仔頭,整天裹著件寬大的男士外套,氣質清冷卻又溫和,偶爾微笑的樣子有幾分神似余頌。
她心如止水地活著,平靜地等待自己鶴發雞皮牙齒掉光的那一天的到來。
一轉眼大半年過去,漓城很多領域經歷了大洗牌,當地惡勢力被一舉肅清。
阮瞳偶爾聽到風聲,會在無人處抱著自己微笑,輕聲細語地說:“阿頌,看到了嗎?你好棒。”
初夏的午后,阮瞳在辦公室批改作業。正是課間,操場上一片嘈雜,學校大門口收發室的大媽喊:“阮瞳,有人找!”
大概是哪個家長又來給孩子送東西,阮瞳慢悠悠地朝大門走去。
收發室門口站著一個清俊文雅、氣質溫潤的男人,他微低了頭,方便熱心的大媽打量他額角的疤痕,溫和地回答:“……不是腦瘤,有東西進去了,做手術取了出來……”
阮瞳無法呼吸,一陣頭暈目眩。
男人聽到聲音,迅速回頭。
阮瞳捂住嘴,發出小獸一樣失控的嗚咽。
她淚水奔涌,淚眼蒙眬中,看到她溫柔卻無所畏懼的愛人,踏著遍地碎金一樣的夏日暖陽,滿目深情,微笑而來。
編者注:本文為#非常燃#主題征文作品。
部隊幼兒園有點遠,晚高峰路上堵得厲害,韓璐從交響樂團緊趕慢趕,還是晚了十分鐘。老師拉著天天等在門口,天天眼睛紅紅的,顯然已經哭過一鼻子。
韓璐向老師連連道歉,拉著天天走出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