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月湯米的媽媽回國,要接他出去了。”賀承平靜地說。
韓璐驚訝地扭頭看著他,“湯米出國?那……那你再見他一面不是很難?怎麼突然……你沒有爭取一下他的撫養權嗎?”
她下意識把賀承劃為自己人,本能地維護。賀承眼里隱約笑意,“親媽要帶孩子走,我這個掛名的爹,沒什麼立場不放。”
這話信息量太大,韓璐看著他沒敢接茬兒。
賀承知道她在想什麼,笑道:“陳苑是我發小,湯米是她和女朋友在國外找銀行做的試管嬰兒。她找我結婚,就是為了給孩子上個中國戶口。”
韓璐目瞪口呆看著他,賀承聳聳肩,“陳苑那會兒挺難的,一個大院里長大的哥們兒,舉手之勞,不能不幫。正趕上我被家里催婚催得頭大,腦子一熱就答應了。結果,孩子生出來就穿幫了,鬧得雞飛狗跳,她帶著女朋友躲到國外去了,把個爛攤子扔給我。”他笑罵,“生就生吧,還找個外國,生出來棕色眼睛一頭卷毛……你說是不是腦子不夠用!”
韓璐反應過來,也忍俊不禁。性取向為同性的朋友她也有,賀承所描述的那種兩肋插刀的友情她很熟悉。
兩個人笑了一回,賀承拿起啤酒罐,嘴角微挑,“該你了。”
韓璐愣了愣,沉默下來。
“我好像沒答應和你交換故事。”
賀承聳聳肩,“長夜漫漫,閑著也是閑著。”
韓璐長出一口氣,也拿起一罐酒,“天天……是我兩年前在東北慰問演出時,收養的孩子。”
“關于天天的我都知道。”賀承說完便知道自己心急了。
好在韓璐并沒有察覺,苦笑了一下,片刻后才道:“宋昊……就是我前夫,是個戰地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