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檸去醫院產檢,拿著住院用品清單勾勾畫畫。
電話響起,一個上了年紀的溫柔女聲,“你好,紀檸。我是程晏川的媽媽。”
該來的總要來,紀檸深吸一口氣。
兩人約在醫院附近的茶座見面。
程母目光滑過她的肚子,沉吟一下,溫和開口:“小紀,小川說你是個好姑娘,我相信我兒子,所以我今天來見見你。”
“小川從小就不在我們身邊,跟著他奶奶吃了很多苦。我和他爸爸都覺得虧欠他。他九歲那年冬天,他奶奶燒蜂窩煤,兩個人一氧化碳中毒,小川小便失禁,跌跌撞撞把奶奶背到診所,褲子里都結了冰……”程母的眼淚在眼圈里轉。
“后來上大學學設計,經常畫圖畫到半夜。他哥哥生意做得大,他卻半點光都不肯沾,說男子漢要靠自己。整天跑工地,吃盒飯,睡工棚……”程母越說越激動,眼淚流下來,“小紀,你也當了媽媽,應該能明白我的心,我想讓我兒子找個清白簡單的姑娘,安安穩穩的,婚姻大事上別有波折,別再吃苦頭。你……你哪怕少大他幾歲,哪怕沒孩子,我都認了……”
紀檸靜靜地聽著,臉色蒼白。
程母擦了擦眼睛,“我也不是要逼你,你們真非要在一起,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