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你道什麼歉,又不是你的錯。”
游優搖搖頭,“不能自己解決工作上的問題,也沒能很好地控制情緒,讓領導操心,就是我的錯。”她看著周潮的眼睛,一臉認真,“您放心,我一定下不為例。”
周潮被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得血氣上涌,破天荒移開了目光,掩飾地笑一聲,片刻才道:“說了別叫總監,也別‘您您’的,我沒比你大那麼多。叫名字,”他抬起頭,黑眸里情意絲絲縷縷,“或者……叫潮哥。”
兩個月過去,游優的工作終于上了軌道,銷售合同范本出了,和同事之間的溝通也越來越順暢。
眼看著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游優卻向周潮遞上了辭職信。
周潮沒動,靠在椅背上看著她,挑一挑眉,“薪水不好,崗位不好,還是我不好?”
游優眼圈慢慢紅了,咬著嘴唇不吭聲。
周潮見不得她這樣子,聲音有點高,“說話。”
游優越是不想哭,眼淚越是往外跑。她抬手不停去抹,為了不出聲,嘴巴抿得像個河蚌。抽泣都憋在胸腔里,單薄的身體一抖一抖。
周潮心疼得要死,可沒名沒分的,什麼都不能做,他煩躁地拿出煙來叼在嘴上,皺眉盯著她。
“人事昨天通知我,你的戶口指標批下來了,科工集團最后一批文科生落戶名額。”
“你合同簽了五年,現在才入職不到一年,國有企業辭職要違約金的,按剩余合同期工資的百分之八十算,你自己算算是多少錢。”
“現在法學畢業生這麼多,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做專業相關又有挑戰性的工作。你要是不愿意在我的部門……”
“不是,不是的。”
河蚌終于被撬開了嘴。
是秦海洋。他果然在打游優的主意。這兩個月來經常無緣無故叫她進辦公室獨處,隱晦的語言騷擾,醉酒后打不知所云的電話,甚至有天晚上去敲游優宿舍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