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姨死死拉著她,“你把房子賣了,你們結婚了住哪兒!你爸如果知道也不會同意的!”
薛一萌黑白分明的眼睛涼涼地劃過她,看向走廊一邊的武超。武超皺著眉抽煙,一言不發。
薛一萌悲哀地冷笑,人是多麼愚蠢又心狠的動物。
她拿出電話,撥通那個已經將近兩個月沒有聯絡的號碼。
傅言昭幾乎是瞬間就接起電話,聲音都是啞的,“小萌?”
薛一萌眼淚流出來,聲音顫抖,“傅哥,我爸要死了……我沒有錢給他治病……”
“我有。我馬上來。你等我。”
半個小時后傅言昭趕來,拿姐姐給自己啟動工作室的六十萬續了醫藥費。薛一萌埋在他懷里,揪著他襯衫前襟,哭到天昏地暗。
兩人緊緊相擁著站在醫院大廳的角落里。大廳里人群攘攘,但終于沒人再有資格反對他們。
薛父在ICU住了四十天,奇跡般地熬了過來,轉入普通病房。傅言昭的錢將他從生死線上拽了回來。他似乎什麼都不知道,又似乎什麼都知道,對女兒的婚事,再不發一言。
薛一萌沉默而細致地照料他,傅言昭負擔了后續十幾萬塊治療費,但從未在薛父面前出現過。
武超辭了協警的工作,到外地謀生,一去不回。武姨訕訕地幫著薛一萌照料薛父,再不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