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芷一直等到聲音聽不見了,才慢悠悠地從轉角走出來,一邊擦手一邊往診室走。
徐致北倚在診室門口看著她,眼神里有些探究的意味。
關芷露出一貫的淺笑,“徐總,今天好像早了十分鐘……”
“我真是失敗啊,”徐致北懶懶地勾一勾唇,“叫了你兩個月的小師妹,還是只能聽一聲徐總。”
關芷一怔,隨即歉意地笑,“我只是不習慣……您別介意,徐師兄。”
她走進診室,“今天還是定兩個小時嗎?”
“今天不是來睡覺的,”徐致北坐到沙發上,“和你商量件事兒。”
“我家里長輩催婚催得厲害,都是七老八十的老祖宗,惹不起。”徐致北瞇著眼睛笑,“剛剛病人家屬的話,我聽見了……好像你這單身的身份,做心理咨詢也有時候不太方便,缺少點說服力。不如我們互幫互助一下啊?”
關芷的背影僵住一瞬,回頭笑道:“師兄真是抬舉我了。我性格古怪,又不太懂人情世故,怎麼敢攬這種瓷器活兒,還是不拖你后腿了吧。”
話說得越謙卑,拒絕得越徹底。大家心照不宣。
徐致北望她片刻,笑一笑站起身來,“別急著做決定,再想想。
門關上,關芷靠在桌子上,垂眸出一口長氣,握著桌沿的手,指節微微泛白。
兩周以后的傍晚,關芷接到父親的電話:“明天中秋,回家來吃個飯。”
關芷正忙著寫項目策劃書,盯著電腦屏幕,冷淡地答:“明天我有事,下次吧。”
“有事有事,每次都是這句話。什麼事你都給我推了。你趙姨認識了一個富家太太,有個侄子和你年齡相當,聽說條件特別好,想給你牽個線……你趙姨為你的事花了不少心思,鑫鑫也幾次念叨想姐姐,回來吧,一家人吃個團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