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芷的心一下子落下來,轉過身,腿都是軟的。
徐致北自嘲地笑,眼里隱約怒氣,“怕成這樣也不肯打個電話給我,是吧?大半夜敢一個人走小路,膽兒不小啊……”
車開不進來,他在路口等了四個小時沒等到人,打電話又不接,去監獄門口問聽說已經走了,在附近左找右找找不見,嚇出一身汗,如今終于找到人,難免有些生氣。
關芷呆呆地聽著他罵,徐致北額角汗津津,頭發也亂了,大冷天只穿一件薄薄的襯衣,渾身散著跑動后的熱氣……她迅速低下頭,壓下心里幾乎勢不可擋的悸動。
徐致北看著她低著頭像個犯錯的孩子,拼命忍住想揉她頭發的沖動,用西裝兜頭將她罩個嚴實,提步朝前走,“車在路口,跟著我。”
關芷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夜晚還是那麼黑,路上還是深淺不平,她心里卻一片安定。
兩個人一前一后走在小徑上,四周靜悄悄,徐致北突然出聲:“關芷。”
“嗯?”關芷抬頭,他卻沒了下文。
片刻后卻又喊:“關芷?”
關芷被喊得莫名其妙,卻在下一刻,醍醐灌頂。
“關……”徐致北剛剛又喊出一個字,背后的衣擺被輕輕拉住。
“我在。”關芷輕輕地答。
徐致北停了停,無聲地挑起嘴角。
跟她生什麼氣呢?早就知道她是這麼別扭的性子了。
他向后伸手,將那只纖細的手從自己衣擺上拉下來,牢牢握在掌心里。
接下來的日子里,關芷的人生展開了前所未有的溫馨一頁。
徐致北的感情愈加外露,而她也漸漸習慣他的溫柔和包容。工作上也漸入佳境,項目推進順利,門診也受到患者的信任和好評。
圣誕節那天,下了場小雪,地上一片絨絨的白。
下午患者不多,關芷給助理早早放回家,自己收拾一下準備走,診室來了一位訪客,是已有兩月未見的產后抑郁癥患者許婷。